蓝罐曲奇

【叶蓝】《涅槃》episode 30

写到后面就很自然地写出来了

大概是他们重逢的这一刻在我脑海里上演了太多次

感动max

背景音乐推荐：依旧泽野弘之的《unicorn》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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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别叫了，”麒麟不耐烦地往人背上拍了一巴掌，“跟女人叫床似的。”

  “那你来试试喷嚏打不出来的感觉！老子保证让你喊得比红馆里的晴娘浪！”苏沐秋吃痛跳起来，怒目而视，毫不留情地抬脚踹人。麒麟一个利落地侧让，轻轻松松躲开，伸手去挠苏沐秋身边的白虎旺财。

  变得更大更壮实的旺财受宠若惊地扬起脖颈，享受着神兽大人的挠挠恩典。它舒服得仰天躺倒，冲着麒麟讨好地露出白花花的肚皮。

  苏沐秋怒道：“旺财！你个白眼狼！”

  白虎十分委屈无辜地望着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声：人家怕嘛。

  苏沐秋决定今晚只给旺财一只连塞牙缝都不够的鸡腿当晚饭。

  此时苏沐秋和麒麟站在澍州府的城门口，准备带着人手南下至洛水镇。跟在后面的术师都垂着头冒冷汗，战战兢兢地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以免被战火波及。

  都说神枪苏沐秋是个翩翩君子，怎么一跟神兽麒麟搭档就变成了火药桶，吐出来的尽是火药？

  至今仍未敢在苏沐橙美人面前表白的一众术师纷纷表示不敢得罪兄长大人。

  “区区几分千人摘万人踩的姿色，你还记得这么清楚，”麒麟眯起眼睛，冷哼一声，“你的眼光也好不到哪去。”

  苏沐秋翻了个白眼，摇摇头不想再搭理他，爬上旺财的背就要离开。

  麒麟伸手拉住了旺财脖颈的毛，递过来一样东西。

  苏沐秋不耐烦地转过来：“你又想——”目光在触及麒麟手上那样东西后，还带着怨气的话语立刻卡在了喉咙里。

  麒麟从下往上看，自然是将苏沐秋这一瞬的表情眼神变化看得仔仔细细，那大概是已经死了心的人被迫看见希望的表情，从火苗燎成一片火原，常蹙的眉间在那一刻彻底松开。

  苏沐秋飞快抓过那根黝黑的铁管，熟悉的感觉立刻从手掌接触那部分皮肤瞬间传达至心脏，时隔五年却邪再次与主人重逢，苏沐秋不需要验证，就知道那是五年前他托付给叶修的战矛。

  他摩挲了一下，伸手按下机关，战矛却邪重新现世，乌黑发亮的矛尖染着血红弹出，带起一声清亮的尖鸣，直指天际。原本应是漆黑无纹饰的矛柄上，寓意战无不胜的麒麟兽纹祥云纹刻于上，光下转动，纹路一点点显现出暗金的颜色，像是被赋予了生命，流动在黑色矛柄上。

  现时的战矛却邪不同从前，还未近前便能让人感到窒息一般的威压，乌色光泽压抑住了其中的锋芒，而矛尖那抹狭长的隐约猩红就像是蓄势待发的凶兽獠牙。只要是个习武之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喜爱这样锋利威风的兵器。后面跟着的年轻术师都已经看呆了，其中便有睁大双眼的绕垂柳，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苏沐秋看了好久，艰涩地开口：“是……我那傻徒弟吗？”

  “那小子和我勒索了半根麒麟骨，做成了你这兵器的中心支架，让我带给你，”麒麟翻身上马，一脸亏大了的表情，语气很是不情愿，“要不是刚好带着以前蜕下来的麒麟骨，我才不会抽骨给你做兵器那么浪费。”

  神兽在成神之时会蜕下从前的凡骨肉躯，重新生长出新的肉身。不过即便是从前的凡骨肉躯，也比现世的任何钢铁金属都要来得坚不可摧。想到自己还愣是被那小子敲诈走了好几根麒麟骨和别的灵兽骨，麒麟不禁一阵肉痛。

  见人半天没个感激的回应，麒麟终于忍不住望过去，却见晴日朗朗下，对方笑着看向自己，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和煦开朗得如开春的柔风，十足的翩翩君子形象。

  “谢谢你了。”

  那一刻麒麟没能防住，千万年来本该是冷硬如铁的心嘭咚跳了第一下。

  亏他脸皮比城墙厚，反应过来，连忙拔出自己粘在对方身上的眼神，假正经咳了一声：“这、这……咳，你知道就好——”

  眨眼间一阵凌厉的风迎头劈下，麒麟脸色一变，衣袖翻飞，双掌硬生生一拍，愣是空手接白刃，接住了凌空劈下的却邪。

  “老子给你骨头做兵器你还这样恩将仇报！？”麒麟破口大骂，顺便暗骂自己方才如此失态，居然被这心情阴晴不定的疯子骗了过去。

  苏沐秋依旧笑眯眯的模样，手中使力却分毫不减：“这五年，我那傻徒弟都给你整哪里去受苦受难了？嗯？”

  说着抽出却邪，矛尖一转，又是横空刺向麒麟腰际。

  “老子的骨头把你的战矛都变成神兵了你居然还打老子？！苏沐秋你有没有良心！”

  “狗屁良心！不把你给抽筋扒皮做兵器了老子就不姓苏！给老子站住！”

  一众骑上马准备出发，却被迫看着两个位高权重的人物满嘴老子粗话，上演你追我赶戏码的术师：“……”

 

  此时洛水镇，分别代表嘉世和术师阁的两批人马在镇口会合。

  蓝河此番前去，原本打算只带十人的小分队，留下苏沐橙和一批人马在军营里。无奈苏沐橙不肯留下来和陶轩面对面，长成小美人的小姑娘一直抱着蓝河的腰要跟去，好说歹说都不肯放手，就差哭闹打滚了。十人小分队一看到一路来都开朗爱笑的小美人此刻眼睛湿漉漉，立刻阵前反水，向蓝河拍着胸脯保证会保护好小沐橙的安全。

  “小哥哥你若是不让我去，我就拿着炮弹，一颗一颗地往洛水镇扔，等你回来。”苏沐橙泪眼汪汪地看着蓝河说道。

  蓝河头疼地看了看这个自己当成亲妹妹看待的小姑娘，只好点头应允，条件是苏沐橙必须紧跟在他身边。苏沐橙应允得相当干脆利落，蓝河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又在两人手腕上缠了好几道银色的咒文纽带，引来十人小分队一阵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苏沐橙立刻破涕为笑，神情变化之快让人咋舌，连眼角的水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蓝河心知小姑娘是担心自己，只无奈笑笑，也不拆穿。

  一行人赶到镇口，孙翔正好也带队浩浩荡荡地来了。

  蓝河粗略地扫了一眼，便知孙翔带的人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大部分是本可以派出的精英成员，能力全部都在八阶。陶轩显然是豁出去了。

  他收回打量的眼神，准备和照面来的孙翔交涉。

  一道炽热的目光直直从对面射过来，落在蓝河身上。几乎是第一时间，蓝河便感知到这令人不舒服的视线，他迅速回望过去，却只看见一个身着短打的青年男子低垂着双目，跟在孙翔身后，面容看不清楚。

  蓝河默不作声，移开了目光，转而露出温和的笑容：“灵瞳阁下。”

  孙翔点点头，身后除了几名干将，其中包括那名短打青年，其余人马有序地排列成行。

  洛水镇上晨钟再次响起，却不是为了宣告白昼的到来。浩荡的钟声缭绕城镇上空，犹如沉闷的信号，传入众人耳中，久久不绝。

  孙翔深吸一口气，眼中燃烧起烈焰斗志：“出发！”

 

  邱非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右手握紧一柄战矛，指节用力得泛白。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眼前越聚越多的长脚海怪，牙关咬得死紧。少年已经坚持了几天，若是再这么孤立无援下去，葬身鱼腹不过是时间问题。

  邱非见过不幸的同伴被海怪咬住了脚，眨眼间就被拖入了怪物堆里，惨叫声还没发出就被撕扯成了碎片，血淋淋的肉块瞬间被分食干净。

  胸腹中涌起难以克制的恶心与翻腾，邱非费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呕吐的冲动。他宁可引颈自刎，也不愿意被怪物活生生吃掉。

  周围不断响起轻轻的哈气声，海怪吐出一团团的白雾，渐渐形成包围圈。邱非见最后的缺口都被补上，心中绝望到了极点。海怪裸露的齿缝间还残留着黑红的肉碎，鱼腹鼓起，却仍旧不满足地死盯着中间美味的食物。

  邱非捏紧了战矛，手指微动，锋利的矛尖对准自己的咽喉，准备在海怪尖利的长脚刺进自己身体之前死个痛快。

  就在贪婪的海怪快要靠近少年单薄的身影时，异变突生。

  飓风忽地平地生起，以少年为中心，荡开数道强有力的风波。倏忽间，所有靠近少年的怪物都被弹飞，碎裂成血腥的肉块砸在远处的地上；覆盖天日的绿白交杂的毒雾顷刻消失殆尽，大片只剩枯树的大地彻底裸露在日光之下——

  一切不过是发生在眨眼之间的事情，少年的意识还未来得及反应，双眼下意识地睁大。一个浑身打满花花绿绿补丁的男人扛着一柄巨大的铁面伞落在了他的眼前，左右看了看，表情显然很是满意自己这一击的威力。他手腕一抖，那柄撑开大得可以作盾牌，伞骨突出伞面的巨伞又刷地一下收回了。

  邱非再仔细看了看，瞳孔猛地一缩：那样的高手竟是个普通人！

  高手的目光落在了呆立的邱非身上，眼神疑惑。两人默默无言地对望了好一会儿，高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指了指邱非还停在咽喉前的战矛：

  “我说小兄弟，我知道我帅得惨绝人寰，可你也长得不错，别自卑得寻死寻活嘛。”

  邱非：“……”

  少年移开战矛，危险忽然解除，让他紧绷的神经啪地一声断开，差点浑身脱力瘫在地上。

  男人打量了他几眼，伸手接下腰间一只皮袋扔过去。邱非伸手接住，打开一看竟是几只白面馒头。对于断粮好几顿的少年，正是巨大的诱惑

  即便是性格稳重如他，也有些惊讶：“恩人，这是……”

  男人一脸严肃：“看你好几天没吃饭的样子，快吃吧。”

  一时间邱非感动得眼角湿润。

  男人又相当认真地补了一句：“见你这么可怜，我就不多收你了——一只馒头三块青银，成本价，现在给钱的话还可以给你便宜五十块铜金，怎么样？”

  邱非：“……”

  男人忧愁地叹了口气，无奈摊手：“没办法，人生如此艰难，谁让现在粮食涨价那么快哟。”

  所幸邱非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男人这样要报酬反而让他放心——那种不求回报的恩情才是长远的隐患，很有可能变成别人握在手中的把柄。何况当下末世，粮食的价钱涨得飞速，对方看起来虽然很强大，却穿着一身像是东凑西凑拼补成的破衣裳，比叫花子还不如，实在惨不忍睹。

  所以即便男人漫天要价，邱非还是能理解的。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袋子，认认真真地数出十二块青银，拿了四个馒头，把剩下的连同青银交给男人。

  男人也不客气，直接把青银往钱袋子里一丢，塞回怀里，嘴里感叹一句：“媳妇本不好赚呀。”

  邱非没听清楚：“什么？”

  男人摆摆手，转而问邱非：“小兄弟，你知道这地方的海怪巢穴在哪吗？”

  邱非脸色立刻苍白起来，他沉重地答道：“知道……我的同伴被拖入了那里，只有我逃了出来。”

  “可怜的孩子，”男人同情地说道，“哪个组织的？嘉世？”

  邱非愣了愣，继而有些警惕，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珠紧盯着男人。

  男人并不在意少年警惕的气息，倒是往远处还是被浓雾覆盖的北边看去，原本乌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

  邱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眼再看去，那双桃花眼却幽黑发亮，没有任何异常的金光。

  “唔，你待会告诉我大概方位。若不是有约，我还能帮帮你，”男人并没看他，目光继续投放向远方，嘴角露出痞气又期待的笑容，“实在不好意思啦，小兄弟。”

  邱非连忙答道：“您救了我已经是莫大的恩情，哪里还敢让恩人替我涉险……”他说到这里，不禁有些疑惑：“您有约，为何还出现在这里呢？”

  “因为我要等的人，就在此时，就在此地，”

  邱非看见男人眼角甚至流露出温柔与情意，其中真挚热烈，和方才轻松将海怪劈成肉块的肃杀形成了鲜明对比。

  “五年了，可不能错过了啊。”

 

  蓝河再一次将余光后移，落在那个短打青年身上。

  对方依旧手持双刀，眼神警惕地观察四周的浓雾，并不像是冲着蓝河投去出炽热视线的人。

  苏沐橙轻轻拉了拉联系在两人之间的咒文纽带，给了蓝河一个眼神。

  蓝河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的直觉是真的了。

  浓雾越来越密集，甚至渐渐隔开了探查的分队。蓝河转了个身，便发现自己带的十人分队不知何时消失在了浓雾里。

  他刚想把苏沐橙拉到身边，结果纽带一沉，紧接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银色的咒文悉数断裂，小姑娘被埋在浓雾后的身影彻底消失。

  “沐橙！”蓝河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身后白雾紧逼，将他困住。他皱起眉，愈发用力握剑。

  苏沐橙的实力已经跃上了八阶，然而在这样诡异的迷阵中，即便是八阶术师，也未必能逃出生天。

  不过短短五年，海怪就已经拥有这样的智慧了吗？蓝河回忆起自己上一场战斗，那之中杀死的海怪，远远要低等许多。

  电光火石之间，蓝河忽然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他迅速转过身，横剑于胸前。

  “是你。”他冷冷说道。

  “是我，”那名原本该消失的短打青年站在蓝河面前，露出诡异的笑，白雾缠绕在他周围，却又不靠近他，“好久不见了，我的蓝河阁下。”

  蓝河硬是被这人逼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小心地判断着局势，眼神冰冷地看着对方。

  徐子昭望着那双世间独一无二的蓝色眸子，强占了五年的欲望又再次复苏。他继续笑嘻嘻地看着蓝河，继续说道：“你大概是不记得我了，蓝河。”

  “阁下是哪一位？”蓝河冰冷道。

  “五年前，我还是徐家的大少爷，第一次见到你，惊为天人，自那次之后，什么样的美人都不如你。”徐子昭把玩着手中一只奇形怪状的竹筒，兴趣盎然，“若不是这次你来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传承者蓝河。不过这样也好，靠着这里的浓雾，我的障眼法阵才能不知不觉地起效，而你，就变成了我的笼中之物了。”

  他接着说了宁国南部一个城镇的名字，蓝河顿时脸色大变。

  “回忆起来了吗？我的蓝河？”徐子昭邪恶地笑道。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蓝河明白了眼前人的意图，所有在那个城镇里的记忆都被翻了起来——被下药的绿豆糕、催情作用的雾里花、被迫逃离的夜晚，还有那个一直昏迷的人……

  昏迷的人？蓝河愕然地发现，他的记忆变得有些陌生了。

  徐子昭见状，心中那股欲念越烧越旺，连带着自己这五年来倾家荡产来找人，甚至不惜加入消息灵通的军营，成为咒术师所受的屈辱和愤怒一并算到了蓝河的头上。混杂的情绪让徐子昭冲昏了头脑，他趁着蓝河分神的那一刻，将手中的竹筒举起。

  那是一只藏有千年赤目蛛蛛网的竹筒，无论是什么生物，只要一沾上赤目蛛蛛网，就会被收入竹筒之中，除了施法者谁都不能放出蛛网中的生物。

  赤红色的咒文在竹筒上浮现，光芒大盛，映得徐子昭的脸庞狰狞无比。

  咒文闪现的速度太快，当蓝河反应过来的时候，蛛网已经铺天盖地袭来，将他的退路封得死死的。在那一瞬间，蓝河没有恐惧，也没有慌乱，清澈的双眼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狂风再次平地刮起，顷刻间将浓雾卷裹吞噬，障眼法阵被彻底破坏，露出头顶朗朗晴空。原本毫无死角的蛛网被狂风吹得卷成一束，软塌塌地垂在竹筒口，再无任何威胁。

  一道花花绿绿的身影凌空落下，千机伞倏地收起铁面，伞顶刷地弹出闪动寒光的矛头，一柄长矛倏忽间便转换成型，眨眼便刺入了尚未来得及躲避的徐子昭肩头，将其生生钉入龟裂土地之中！

  徐子昭被那巨大的冲击力伤了内脏，生生喷出一口血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不该动他的，”紧攥着长矛的人低声道，眼底有深深的猩红，“五年前，我早就该杀了你。”

  蓝河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补丁打满全身的背影，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这个时候，他应该向恩人致谢，并将徐子昭束缚起来，免得节外生枝，再有别的麻烦。

  平日舌灿莲花的蓝河，竟是嘴唇微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修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十年不见的人。

  高了，结实了，更加好看，浑身上下散发极其吸引的温和气质，让他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人揉进自己怀里。

  他来之前，曾百感交集，嫉妒这么多年来能够陪在蓝河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也记恨，自己的师父苏沐秋竟然也没有告诉蓝河，有个人曾为他豁出命，也好让蓝河记住，有这么一个叫叶修的人；他刚刚还后悔，自己为了活动方便，卸下了那身唯一从罗生门带回来的轻甲，穿着这一身乞丐装来见人。

  可眼下那些情绪显得如此渺小，全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世界在他眼中缩成了一个人形，他的小远活得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叶修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若不是肉躯的囚禁，恐怕早已脱离。

  两人默默无言地相望，直到蓝河笑了，以他还未察觉的熟稔口吻道：

  “蓝河。”

  叶修亦回以无限灿烂的笑容：

  “君莫笑。”

 

  那日的酒楼中，麒麟说完那番话后，看着叶修作何反应。

  他以为对方会露出哀伤的表情，至少会是惆怅失落，结果统统没有。

  叶修只是撑着下巴，静静地喝完了手里的那杯茶。

  最终他放下茶杯，看向麒麟。

  “我不怕被遗忘，一切不过是回到了原点，重新开始便是，”

  “我只怕不能再见，而我能在有限的余生里再见到他，已是万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