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罐曲奇

有原则地杂食,堆自己喜欢的粮,默默地码字,吃吃吃

【叶蓝】《涅槃》episode 39

预警:可能稍稍有些,呃,惊悚?前半部分我自己写的时候都毛骨悚然,幸好放弃了一些更恐怖的设定。可能因为我怕黑0 0

如无意外,episode 50将会是最终章。

P.S. 这周二刷疯狂动物城,继驯龙和大圣后第三部值得二刷的电影。被Nick撩得不要不要的~

Zootopia真的就是动物们的Utopia,教父好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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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这里了。”

身着夜行衣的方锐招了招手,莫凡动作利落地落到他身边。两人悄声无息地伏在一棵树上,仔细观察周围的形势。

就在他们脚下,是一栋文雅古朴的二层小楼,门口落着复杂的大锁,这里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云国藏书阁。

当巡逻的士兵手中橙黄的灯笼消失在拐角处,方锐再看了看手中的地图,转身塞给莫凡:“你在这里把风,我去找。”

莫凡沉默着接过地图,身形一闪,隐匿在了树顶。

白天兴欣众人还在皇宫里时,偷偷去打探的莫凡已经在开放的藏书阁中悄悄设下了传送法阵,方锐只需要念动咒文,就可以进入到藏书阁中。

微弱的白光闪过,方锐睁开双眼,入目是藏书阁中一排排积满古书的高大书架,如一座座小山。室内只有顶部一扇小窗透过来的月光照明,昏暗阴冷,看得方锐一阵发怵。

不知为何,这藏书阁给了方锐一种说不清的古怪感觉。空气中满是古书的霉味,方锐揉了揉鼻子,望着那成堆的书本叹了口气。

“这么多,十年八年都未必能找的过来啊。”方锐嘀嘀咕咕地挠挠头,摸出一盏小小的灯盏点上,眯着眼睛开始看书架上贴着的名录纸片。

所幸云国藏书阁是按照古籍所述内容的年代远近来摆放书卷,省了方锐不少功夫。他东找找西看看,终于在藏书阁深处的一排书架上瞄见了他想要的。

只见那张发黄的纸片颤颤巍巍地挂在书架边缘上,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四个大字:

“上古之史。”

方锐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这排挂着上古之史的书架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书的影子!

周围是寂静得诡异的黑暗,右手边遥远的入口处是惨白的淡淡光亮,即便是跟着叶修打下沉海之战,功不可没的气功师,独自一人身处如此诡异的情境,还是忍不住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

早知道就该让莫凡那小子来!

方锐嘀嘀咕咕地车大了灯盏的光,驱动风系力量将自己送至与书架顶层齐平的高度,一层一层地检查。奇怪的是,这排书架像是很多年都没有用过,尘积了厚厚一层,没有任何书压过的痕迹。

方锐忽然挑起眉,用力推了推这排书架。

纹丝不动。

他又使了点巧劲,去推身后的书架,虽然依旧没有推动,但只要他再使点劲,就能将身后这排放满书的书架推离原地。

方锐再次腾空而起,这次高度更高了些,直到他能清楚地看见书架最顶部为止。

“绝对要让老叶给工钱,”方锐撸起袖子,满脸不情不愿地控制着手下的风力将那厚厚一层灰刮起,“啧啧,真是脏死了。”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在书架顶部的木板上到处敲来敲去,起先还是一样的沉闷声,可就在他敲了十来下之后,一声明显差别于之前的声音落入耳中——那底下是空心的!

方锐立刻摸了摸,继而手指一抠,竟在木板上抠出一小块薄薄的板子,底下是一处狭长的空洞,里头静静躺着一枚兽骨制成的钥匙。

方锐伸手拎了起来,冰凉的兽骨在灯光下显露出微微泛黄的颜色,分量极轻。

他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若有所思地抬起头,高高悬在头顶的应该是二层的地板和几条支撑用的木梁。

他似乎有些明白一进来的时候,云国藏书阁给他的那种古怪感觉是什么。

方锐所在的地方便是藏书阁的最尽头,再走过去两排书架便是刷得惨白的墙壁和垒得老高的纸卷,没有任何的出入口了。

明明从外面看起来是二层小楼,这藏书阁的第一层里,居然没有任何进出入二层的楼梯!

方锐毫不犹豫地腾空上去,左右望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木板上一处极其不起眼的孔洞,大小和形状,正好和手中的兽骨钥匙相符合。

方锐把兽骨钥匙插进空洞里,伸手一扭,隐藏的暗门重重垂荡下来,被方锐接住。

暗门背后露出只能容一人通过的豁口,那背后应是二层的空间,一片黑咕隆咚,怪吓人的。

方锐严肃地思考了好一会,在工钱和性命之间挣扎了许久,还是举起手中的灯盏,人也跟着飘了上去。

二层的空间异常的狭小,挤挤挨挨堆满了所有本该放在标有“上古之史”那排书架的古籍。方锐左右看了一圈,就连转身也相当艰难。

正当他准备翻找的时候,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方锐撸了袖子一看,手臂上兴欣特有的传信符纹一下一下地闪着微弱的光——那是他之前与莫凡约好的信号,一旦夜间值守藏书阁的史官接近,莫凡就会用这符纹来通知他。

“奶奶的!”方锐连忙开始翻找,可这堆满了整层的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找到目标却是相当困难。

就在气功师心急火燎快要爆炸前,一只小袋子从他的背囊里滚了出来,上面银色的符纹在灯光下一闪而过。

方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捡起那只小袋子,忽然露出一个至贱无敌的坏笑。

 

“圣上,指婚一事还请再三思,”周泽楷单膝跪在皇宫大殿之中,语气坚定有力,“君莫笑绝非云国所能掌控之人,即便其应下婚事,也未必出于真心实意。”

云国国主盯着周泽楷低垂的头,眼神冰冷,并不回答。倒是靠在父王身边撒娇的公主转过头来,柔美的脸蛋上布满沉沉阴云:

“你这话什么意思?可是在说本公主不够好,配不上君先生?”

云国诸多皇族后嗣当中,就数眼前这位独有的公主受宠,正是生得极其貌美的年纪,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乎无人敢违逆这位骄纵蛮横的公主。偏偏这位一向眼高于顶的美貌公主对君莫笑一眼钟情,竟是非他不嫁。

“万万不敢,”周泽楷沉稳答道,“微臣斗胆进言,亦是为了云国的未来着想。”

“现在宁国、虞国,嘉世和术师阁,哪个不争着想拉拢君莫笑?将军带兵出去一趟,回来人没变样,心倒是往外偏了,”公主冷笑道,“若君先生应下了婚约,本公主可得如意郎君,云国可得强大助力,一举两得,有何不可?“

周泽楷垂下双眼,依旧跪着,沉默不语。

国主慢悠悠地开口了:“泽楷,这次回来了就不要往外跑了。现下可没有空闲的力气陪着外头的人打打闹闹,没必要把轮回再带出去了。”

周泽楷很清楚国主的话意味着什么:一来揭过公主婚事不提,分明是不愿再听周泽楷的请愿;二来暗示周泽楷安分留在云国,准备随时为云国而向术师阁和嘉世宣战。

多说无益,只会惹来本可避免的诸多麻烦。

他抿紧了双唇,好半会才应道:

“谨遵圣上吩咐。”

 

江波涛在宫外守了大半时辰,才远远地瞧见了人出来。

周泽楷出了宫门,抬起眼,无边夜色中,江波涛的身影正巧落入他的眼底,融开了一片冰冷。

他稍稍松开眉头,快步走过去,伸手按上对方的肩膀:“怎么不回去等我?”

“还不是因为你那封信,”江波涛道,脸上表情已是放松了许多,”我知道你会去找那位,不太放心。”

周府的马车哒哒哒地行到面前,两人适时停住了话,上马车坐定,周泽楷才开口道:“那位已经开始准备了。”

江波涛神经一跳,连忙布下防偷听的法阵:“你是指?”

“公主铁了心要嫁君莫笑,而那位似乎也赞成这件婚事,”周泽楷疲惫地闭上眼,”还下令让我带着轮回留守云国,一旦开战……”

他没有说下去,但他们心知肚明——轮回要成为云国对付宁国和虞国的武器之一,哪怕其中一个曾经是共同利益上的盟友。

“君莫笑人呢?”

“国主为他们准备了皇宫附近一处宅子,就在那里。”

江波涛叹了口气,捏捏周泽楷的肩膀:“你也别太勉强自己,办法还可以慢慢想。”

周泽楷忽然抓住他的手,双眼在昏暗的车厢中闪着隐约的亮光。

江波涛不禁惊讶,不知是否因为这昏暗的原因,竟觉得有些不自在,正要挣脱开去,周泽楷却将他抓得更紧,身子探过去,将头靠在了江波涛肩上。堂堂云国一品大将军,战场上杀敌无数,此时居然流露出几分无力。

江波涛愣了一会,终于是叹了口气,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发顶。

“凡事有我陪着你呢。”

周泽楷难得地勾了勾唇角,应道:“我想去探探这个君莫笑。”

“你要去哪里找?”

“君莫笑前脚来了云国,蓝河后脚就跟来找人,”周泽楷道,“要说这是巧合缘分,也太奇妙了。”

 

周府中。

蓝河脚尖刚点到地,腰间的剑就“唰”地一声出鞘,寒光冷冽,挥向叶修。

叶修心一惊,连忙后跳几步,躲闪开来:“小蓝,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蓝河冷笑:“为民除害!省得你再去祸害哪家纯良少女!”

叶修笑嘻嘻地一边躲着一边答道:“你收了我,我就再祸害不到别人了。”

“你怎么脸皮比城墙还厚!”蓝河忍不住开声骂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讨了公主欢喜,又来拿我开心?!”

叶修渐渐收了笑,抽出千机伞接住迎面劈来的冷光:“我没有拿你开心。”

“周泽楷进宫不久就送信给江波涛,说是公主对你有意,”蓝河冷冷道,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何必这么羞辱我呢,驸马爷?”

“什么驸马爷?”叶修哭笑不得,收回千机伞,顺势往后一跳,避开蓝河的攻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蓝河止不住那股积压怨气和酸涩滋味的折磨,心中那汪原本就不平静的水被搅得一团浑,其中酝酿的念头都扭曲得让他害怕。

“她哪里都不及你半点好,”叶修细细看了看蓝河的脸色,总算有些回味过来,“我待你之心,五年前便如此,五年后,十年后,亦至死不渝。”

蓝河听得耳根发红,不禁收了剑,硬着头皮道:“你待我之心,与待公主之心,哪里又会是一样的?!”

“自然是不一样,”叶修笑道,表情玩味地凑近蓝河,“待她只需顾及礼仪分寸,而待你——哪怕是捧心尖上,一辈子也是不够的。”

这露骨肉麻的话语撩得蓝河彻底失了神,瞠口结舌好半晌,只结结巴巴道得出几个字:“你、你……无耻!”

他转身就逃也似地往房间奔去,重重地关上了门,留下身后叶修微微笑着,眼角隐隐溢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叶修也不生气,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包裹,走过去放在了门槛上。那是他这一年多来四处奔走时得来的稀罕药材,即便有钱也买不着的好东西。为此叶修特地花了大力气,爬了无数山岭,一双金瞳逡巡过无边黑夜,才得来了这么一小袋。

“趁着云国的国主没发现你的存在,趁早回去,”叶修轻声说道,“国主想要拉拢兴欣,这国家太平不了多久了。”

说完后退了几步,等了一会儿,房中一点动静也无。叶修惋惜地笑笑,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他们还有时间,不急这一时半会。

在叶修离开周府后不久,紧闭的门扉吱呀一声,慢慢打开。

蓝河神色复杂地捡起门槛上的小包裹,手指一拉,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浅灰色的药粉出现在蓝河眼前。看上去貌不起眼,然而这却是世间难觅的止血灵药七叶子,通常只长在深幽的谷底,且数量极其稀少,一个地方也许最多也只会有两株。而这包裹里头,少说也有三四十株的分量。

叶修还很体贴地帮他磨成了药粉,手法亦老练得很,和他不相上下。

加上方才的情报,蓝河欠了叶修两份人情,而他就这么将于他有恩的人给拒之门外,生生赶走了。正正是这个人,他锲而不舍地寻找了一年,就为了见上一面好好说话,从未想要过这样不欢而散。

青年眼神变得迷茫起来,手指不自觉地碰了碰被亲过的双唇,夜空之中那炙热浓烈的吻留给他的感觉似乎一直残留在上面。但就在手指碰到的那一刻,他反应过来,飞快地收回了手,任由那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剥夺去自己的感知。

你到底想要什么,蓝河?他捏紧了手中的小包裹,无声地质问着自己。

这一年来,你到底在寻找什么,许博远?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绪不宁一整夜,临近破晓时分终于睡去的蓝河梦见了那个总是对他笑着的人。

蓝河依旧躺在周府客房的床上,微闭着双眼,朦朦胧胧地感觉到那熟悉的气息靠近。若有若无的触摸卷着夜色的冰凉雾气,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临摹他的眉眼,极尽缱绻甜蜜。

后来柔软的亲吻代替了冰凉的手指,落在蓝河的眉心上,接着轻轻抬起,落在了蓝河的左眼,然后是右眼,一路往下,最终印在了双唇上。

蓝河不知原来那不为世人所光明正大道出的情与爱,是一种难以抗拒的绵软毒酒,柔弱无骨的春风,明知以身入境会有什么后果,却依然甘之如饴,恨不得再长久一些,最好能够一辈子,沉溺在这温柔乡中。

他看不见,却莫名地信任着那个亲吻他的人,全身心都投到了那个绵长的吻中。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只剩下了两颗完全坦诚相待的心。

直到那人温热的双唇渐渐脱离开来,消失不见,蓝河不舍追去,而破晓的日光穿透了逐渐稀薄的梦境,再次将他唤醒。

 

叶修缓缓睁开双眼,金灿灿的双眸闪烁着餍足的意味。

他动了动身子,脸色立时僵硬起来。

叶修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一角,只往里头看了一眼,便颓然倒回床上,双手蒙脸,发出沮丧的哀嚎。

 

方锐起了个大早,哼着小曲儿就要去找叶修交差,左手一个手指勾着那只带有银色符纹的小袋子,晃来晃去。

平日叶修总是起得最晚的那个,总有些时候非要人到房前拍门才起。这在兴欣已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方锐来到叶修住的小院子前,想都不想就翻过了院墙。

结果落到院子中的方锐一抬头,就和正穿着黑甲蹲在水池边,搓着手里一块布的叶修对上了视线。

方锐:“……”

叶修:“……我今儿心情好。”

方锐:“老叶我应该没看错吧?你搓的那地方不就是——”

叶修黑了脸,把手里还没搓干净的亵衣往怀里塞,塞了半天塞不进去,才想起来这不是他那身有容乃大的乞丐装,顿时恼羞成怒地往地上一摔:“闭嘴!”

方锐恍然大悟,幸灾乐祸地大笑:“哈哈哈这把年纪了你居然还能!我佩服你啊老叶!老当益壮!”

“滚!”

 

正和莫凡一起进行晨间锻炼的乔一帆疑惑地抬起头,侧耳认真听了听。

“莫凡,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好像听见了方锐大哥的惨叫声?”

莫凡愣了片刻,沉默地摇了摇头,继续屏息凝神,留下满脸疑惑的乔一帆不住地嘀咕:

“难道是我听错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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